的鲜艳,鸣声也变得低沉而无力。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,或者期待着什么。
“达达利亚,快来!小家伙它……”钟离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,他话音未落,心中却猛然一痛,仿佛被现实的重锤猛然击中。
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那个熟悉的身影,那个总是能够及时回应他的人,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“小家伙……我也没有办法看见他了……”钟离深吸一口气,慢慢地蹲了下来,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,钟离看着地上被砸出来的印迹,有些愣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
是湿的——人类称之为眼泪的东西。
神是不会流眼泪的,钟离怔怔地看着指尖的湿润,心脏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。
许多许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。相拥入睡的夜晚,耳鬓厮磨的清晨,一起放飞的海灯,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,胜利后的相拥……如同美梦一般,转瞬即逝。
尽管没有血缘的牵绊,但他们在漫长岁月的陪伴中,早已逐渐演变成超越亲情的存在。他的责任是守护这片土地和所有生灵,而达达利亚不仅仅是责任和承诺,更是他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和牵挂。
而他留不住达达利亚,他留不住小家伙,他什么都留不下,属于达达利亚的气息一点一点消失,独守二人的回忆。
喷薄而出的悲伤将他淹没在名为达达利亚的海里,无声的沉溺。
又如同冬日里的寒风,刺入他的骨髓,止不住的寒意。
可没有人再将他拥入怀中。
五年时间或许对于千年寿命的神明来说只是飘渺一瞬,但身为普通人的钟离却越发的思念。
好在旅行者给了他几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相片,他也收集了大大小小的石珀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在思念最深刻的时候,如同小偷一般窥视从前——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行径。
可即便如此,他耳边时常会出现幻听。他知道,磨损是一件可怕的事。
直到那天,孩童们依旧在街道上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;商贩们依旧摆摊吆喝着卖货;千岩军们依旧手握着长枪在全城巡逻;港口依旧有着络绎不绝的商船和水手们前后忙碌着搬货卸货;蒙德的酒依旧从这里走,运向整个提瓦特大陆。
钟离休闲时会在此喝茶听书,一坐便是一整天,听说书人口中的几千年前的天理之战,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。
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的市井之声此起彼伏,掺杂着几声“先生”,这不是第一次听见,也不是最后一次听见。
只是,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。
浅尝茶饮,感受着嘴里醇厚甘甜迂回交织。
“钟离先生?”
而熟悉的声音再次在钟离耳边响起,比之前更加清晰、真实,仿佛就在他的耳边。
气息一点一点靠近,钟离手一抬便拦住来人的袭击,顺势抓住,抬头一看,只见橙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那青涩却又熟悉的面孔让金色的湖面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他听见达达利亚不满地抱怨道:“钟离先生,亏我担心您呢,您倒好,还假装听不见我叫您,碰一下都不让,一如既往的防备呢。”
“公……公子阁下?”钟离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低语。
“钟离先生,好久不见,最近可好?”
本是一句最正常不过的问候,钟离却被这一句话问得愣神。
他想,自己是在梦中,他在梦中遇到了想见的人。
后来,
他想,这是个自私的梦,他也没想到自己也沾染上贪欲,在梦里尽显他的丑陋。
他怕他离开,所以找借口将他留下,故地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