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武台的人,都下意识闭了眼。周鹤的笔,停在素笺上,墨顺着尖滴下来,晕开一大片黑。 “嘭!” 拳砸中头的闷响,传得很远。 栖梧的身体,抽了两下,不动了。血从七窍流出来,顺着石板的纹漫开,跟旧血混在一起,分不出了。 铁屠收回拳,冷光渐渐褪了。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,又看了眼丈外的剑,冷笑:“中原剑仙,不过尔尔。” 风又吹起来,卷着土和血沫。栖梧剑的刃,轻轻颤,像在低泣。 周鹤放下笔,指尖还抖。他看见铁屠的背影——玄色劲装上的血,在晨光里刺目,每一步都稳,带着胜了的狂;又看见栖梧,青衫染血,臂弯着,曾经飘洒的剑仙,只剩具冷尸。 观武台有议论声,有惋惜,有惊叹,有沉默。 周鹤拿起笔,在素笺上写: “百强榜第八十八场,山田铁屠胜,杨栖梧殒。影流拳刚,招招夺命,快如惊雷;剑仙剑逸,影如流光,终难敌铁。生死局,血落幕。” 墨干了,像这场斗,会被岁月埋了。 可石板上的血,没人握的栖梧剑,还有观武台这张染了墨和叹的纸,会记得——第八十八场,有个中原剑仙,用飘洒的剑,跟东瀛的铁拳,拼到了最后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