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愿意忘记前几日京城的腥风血雨——即便这场变故只是一转瞬便被元辅平定。
随着登基大典的日子逐渐临近,皇宫内外张灯结彩,焕然一新。生产建设兵团的工匠们精心修缮了宫殿,布置了华丽的装饰;礼部官员们日夜排练仪式流程,确保万无一失;太监和宫女们也各司其职,为大典的筹备忙碌着。
至于高务实和众大臣们,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。这场登基大典不仅是太子个人的大事,更是关系到整个大明王朝未来走向的关键事件,必须办得圆满成功。
次日,礼部选定了三个预备的新君年号送入内阁,高务实看完之后神色飘忽,于慎行还以为他不满意,忙问有何差池。高务实强笑道:“并无差池,只是一时恍惚而已。”
然后他便入乾清宫求见王皇后,皇后依旧表示自己绝不干政,命司礼监写成三个纸团,让太子抓阄。太子还以为母后和他玩游戏,笑眯眯的选了一个给她。
王皇后看也不看,转身交给高务实。高务实接过纸团,展开一看,面色十分古怪。
“年号为何”皇后不知高务实这表情是什么意思,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。看来她虽然再三表示不干预朝政,但还是关心儿子究竟抓出了个什么年号的。
被皇后一问,高务实终于打点了心情,呵呵笑道:“泰昌。”
皇后喜道:“倒是两个好字,只是不知是何出处,有何寓意”
“乃取自《易》,是交泰万物、盛世重昌之意。”高务实微笑着解释道:“寓意陛下初登大宝,当开泰世、启昌运。娘娘明鉴,此号正合天命。”
皇后更是欢喜,谢道:“多谢先生释义,有先生这般经天纬地之大才辅佐皇儿,本宫真替他高兴,也替皇……替大行皇帝高兴。”
一提到朱翊钧,皇后的喜色瞬间消失,悲意再次涌上玉颜,眼眶一红,就要垂下泪来。
高务实立刻垂下目光,岔开话题道:“娘娘节哀,为臣还有一事启奏。”
皇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番气息,才道:“若是朝政,先生不必问我,自行决定便是,这也是……是大行皇帝遗命所嘱。”
高务实也不禁有些感慨,真要念及对皇帝的深情,又何止郑贵妃一人,难道皇后娘娘就差了她去不说别的,单就遵照皇帝遗命这一点,历朝历代的皇后恐怕也无出其右了——先帝说政事由我说了算,她这即将新鲜出炉的皇太后真就连问都不问啊。
“娘娘,此事倒不仅是政事,也是天家大事,臣还是要向您说明的。”高务实正色道,只是仍不便抬头。
皇后听闻,这才反问:“哦,是何事”
高务实道:“礼部出了仪注……该为太后与您二宫上尊号了,不知您有何交代”
“本宫无甚交代。太后那边昨日正好也与本宫说起,她老人家说近来诸事闹心,她也不想过问这些。”顿了一顿,皇后又道:“只是太后说了,她……老来丧子,幼弟又掺和进了这般坏事,心里很不是滋味,想要本宫问元辅一件事。”
高务实顿时下意识警觉起来,抬头问道:“太后欲问何事”
皇后面露苦笑,道:“太后想问先生,她能否出宫幽居庙庵,从此常伴青灯古佛,为大行皇帝颂悼唉,她老人家素来礼佛,如今老了老了,却遭逢这般变故,心情难免抑郁,这两日总说大行皇帝之所以盛年崩殂,乃是这些年开疆拓土造了太多杀孽,本宫再三劝解也是无用……”
高务实松了一口气,心说原来是我想多了,不过若说杀孽,皇帝那儿只是间接的,我才是刽子手才对……我这半辈子造了多少杀孽了
他略微沉吟,答道:“此事为臣以为可行,只是太后……嗯,太皇太后离宫幽居庙庵,毕竟是开了本朝先例,须得有所措置。
例如,臣等需要为太皇太后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