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已经得到了证实。
楚绵一定是出事了。
她不再多说一句废话,猛地转过身,朝着自己的跑车冲了过去。
“喂!姜槐!”
楚羡在后面喊她,她却连头都没回。
红色的法拉利再次发出一声怒吼,像一道离弦的箭,瞬间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。
车子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飞驰。
姜槐紧紧地握着方向盘,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地方——
月亮湾别墅。
如果楚绵真的遇到了麻烦,又不想让楚家人担心,那她一定会去那里。
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姜槐将油门踩到了底。
十几分钟后,一栋掩映在月色下的白色别墅,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。
姜槐一个急刹车,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。
她跳下车,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,冲了进去。
“楚绵?”
“大宝贝儿?”
别墅里空无一人,只有她的回声,在空旷的客厅里一遍遍地回荡,显得格外孤寂和冰冷。
姜槐不死心,又跑上二楼,将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推开。
卧室、书房、衣帽间……
所有的地方,都干净整洁,却也冷冰冰的,没有一丝人气的痕迹。
楚绵不在这里。
夜色如泼墨,将京城郊外的盘山公路吞噬得只剩下一条蜿蜒的、被车灯撕开的惨白裂口。
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如离弦之箭,在狭窄的山路上疯狂疾驰。
引擎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激起阵阵回响,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几乎要刺穿耳膜。
楚绵紧握着方向盘,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她冷静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断扭曲的道路,通过后视镜,能清晰地看到十几束刺眼的远光灯,如同十几只追魂的眼睛,死死地咬在车尾,不肯放松分毫。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后座突然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、神经质的嗤笑声,打破了车内紧绷的气氛。
闵祥玉此刻形容枯槁,脸色惨白如纸。
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。
“跑?你们跑不掉的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,充满了恶毒的快意:“楚绵,我承认你有点本事,但你再有本事,还能躲得过这么多人的追杀吗?”
她并不知道后面追着的是谁,但这并不妨碍她享受此刻的快感。
看到楚绵和她最恨的女人一起陷入绝境,比任何事情都让她愉悦。
“你给老娘闭嘴!”
副驾驶座上,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的沐流云猛地回头,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杏眼因为愤怒而瞪得滚圆:“再多说一个字,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!”
闵祥玉缓缓地将视线从楚绵身上移开,落在沐流云那张即便年过半百,依旧风韵犹存的脸上,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。
“沐流云,我倒是真没想到,你居然一直都躲在京城。”
“怎么?在哪座道观里削发为尼了?”
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沐流云身上的道袍:“既然都已经出家了,还张口闭口打打杀杀,你就不怕冲撞了你的祖师爷?”
“你!”
沐流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这个女人还是和三十多年前一样,嘴毒。
她深吸一口气,下一秒猛地转身,从宽大的道袍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,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闵祥玉的眉心。
“我再说一遍,闭嘴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