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应答水平上可谓难分伯仲,哪怕心底里面觉得那位文章更合心意的,也没必要驳斥。
“既然诸位无意,那就这般定了。”
张玉阳点出了会元。
然后将那位文辞精当,笔法老成,读之令人神清气朗的,排在了第二;
将那位才情最佳,可惜第三场发挥失常的,排在了第五;
将一位中正醇雅,理明辞达的,排在了第九;
将一位法度谨严,字字铿锵的,排在了第十;
看着名单,这位会试主考官由衷地发出感叹:“当真是了不得啊!”
其余考官也啧啧称奇。
若这四人真是同出一门,即便是如今在士林中颇具名声的八才子,昔日也及不上这等辉煌。
四人皆中,且名列前十!
想到这里,张玉阳有些期待,又有些羡慕:“殿试面圣之时,未知天颜垂青若何?倘得再续佳篇,必当名标青史,流芳后世!”
……
会试从考完到放榜,依旧是半个月的时间差。
但不同于乡试,能否高中基本上是要等到放榜日再揭晓,会试的名单露得比较快。
因为这还涉及到士大夫之间的联姻。
明朝是没有大规模榜下捉婿传统的。
因为榜下捉婿最普遍的做法,是富商与排名靠后的进士之间的联姻,说难听些,就是官商勾结,钱权往来。
但明朝的读书人,一旦考中了举人,马上就有了相当高的社会地位,要么看不上商贾出身的人家,要么即便娶富商女,也不可能用榜下捉婿那般掉价的法子。
偷偷打听会试上榜的名单,就是一个很好的法子。
一旦确定了榜上有哪些尚未成婚的年轻士子,这些人就是香饽饽,手快有手慢无啊!
于是乎,国子监热闹了。
“听闻二位爷年少登科,才高八斗,特托老婆子来说合!”
“这位娘子,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模样儿更是一等一的好!”
“不合心意还有嘛,二位爷是天子门生,前途无量,多少豪门贵府盯着呢!老婆子今日先来递个话,改日再带庚帖,细细商议啊!”
海玥好不容易又打发走了一位媒婆,回到斋舍,无奈地道:“应付这些人,比再考一场会试都累……”
海瑞在边上脸庞微微涨红,不满道:“这些媒婆也真敢说,会试尚未放榜,殿试更未召开,什么年少登科,天子门生,胆子太大了!”
苏志皋走了进来,却是连连拱手:“她们胆子大归大,消息却灵通得很,恭喜恭喜啊!”
苏志皋四十三岁的年纪,早已经成婚,儿女四人,孙子都有两个了,当然不会是媒婆登门的对象,而林大钦在解释过自己在家乡已经娶亲,并且不准备和离后,也没了媒婆纠缠,剩下的就是海氏兄弟了。
不过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嘀嘀咕咕。
严世蕃干笑一声:“怎么……怎么没人来寻我啊?”
海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:“东楼,你莫不是忘了,自己已经定亲了,聘礼都下了?”
“哦对!对对对!”
严世蕃一拍脑门。
一紧张,把要狠狠策反的夏清梧都给忘了。
说实话,这次会试考完,他又觉得有些不妙。
所幸上次乡试考完,他也觉得发挥失常,但事后证明,还是凭借真才实学上榜了。
所以严世蕃觉得,这次会试自己虽然发挥得也不太好,但说不定又是倒数第一呢!
诶,爷上榜了!
爷随便学学也成进士了!
气不气?
只可惜不能通过媒婆登门来确定,自己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