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锋的臣子,不仅被扫出朝堂,依旧年轻的天子,还要发动改革,改变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!
陆炳也坚信,天子能改变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!
而朱厚熜平静地听着各地的民情,尤其是河南爆发的大规模蝗灾,蝗虫弥空蔽日,啃食禾苗至根茎皆尽,眉头越皱越紧,末了冷声道:“民生多艰之际,各地还有那么多贪官胥吏盘剥百姓,加重灾民负担,这败坏的吏治,早该整顿了!”
陆炳心里十分赞同,表面上却是沉默,锦衣卫只对天子负责,充当耳目眼线,但具体执政还是要交给内阁六部的朝臣们,他不该也不能多言。
当然,有些事情可以引导,比如那件围绕着合浦珍珠的大案。
朱厚熜听得目露寒光,冷冷地道:“王世芳,房塌方!这等卑劣之徒,有何资格取世芳之名?和当年的毛贼一样,都是伪君子!”
天子的心眼,有时候也是很小的。
比如杨廷和的儿子杨慎,朱厚熜虽然没有杀他,却把这个大才子贬到云南之地,还时常问起杨慎的近况,每每听到杨慎过得很不舒服,“老病”,朱厚熜就觉得很高兴。
历史上整个世宗朝,一共有六次大赦,杨慎最终都没能回到家乡,按大明律,年满六十岁的罪臣可以赎身返家,但无人敢受理杨慎的申请,最后客死他乡。
同样的道理,王世芳是毛澄的女婿,一辈子就别想翻身。
陆炳终究是了解这位的性情,所以特意以这个为切入点,还提到了王世芳这位提学对于院试成绩的把控。
果不其然,听说王世芳以提学之权,将海玥的院试成绩定到了最后一名,朱厚熜也回想起当年面对毛澄,强迫自己改换生父时的绝望与悲愤,对于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学子遭到如此不公,竟有了些许的共情。
“海玥……琼山海玥……就是此人识破了安南刺客的诡计,救下了整个使节团?”
陆炳精神一振:“是!”
可下一句,朱厚熜就别有深意地看了陆炳一眼,微笑道:“此人与你们锦衣卫一同北上,来了京师?”
陆炳心头一凛,举荐有方的得意瞬间褪去,赶忙道:“臣冒昧,不忍此等才干埋没,确带入京师,如今或在国子监进学,他不愿靠旁人入学,臣也不知……不知……”
朱厚熜淡然道:“你做得不错,为国举才,理应如此!”
陆炳身体一颤,背后已是冷汗淋漓。
以前只是听母亲的话,不敢有半分失礼,刚刚那一瞬间,才深刻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可怕。
这位大明天子或许还当自己是儿时的玩伴,有一份区别于其他臣子的情谊,但若是自己也这么想,下场绝对会很惨!
对于心腹稍作震慑后,朱厚熜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:“你啊,从小老实,可别被利用了,尽帮着别人说好话!”
陆炳却深吸一口气:“陛下!臣以为,海玥确有才干,且是性情中人,嫉恶如仇,有侠义心肠,并未利用臣!”
陆炳真正视海玥为友,正是揭晓了自己与这位天子的亲密关系,对方依旧如故开始。
这样的人太少见了,是真正的君子,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。
所以此时此刻,陆炳也愿意为对方担保,以免反倒因自己的举荐,在天子眼里落得个攀附权贵的恶劣印象。
“哦?”
朱厚熜有些诧异,终于提起了真正的兴趣:“你这么看好此人?仔细说说,他在广州府时与你的接触?”
“是!”
陆炳再度松了口气,将广州府两人共事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来,朱厚熜正听得津津有味,就见另一位内侍快步来到身边,低声禀告了一番。
“国子监发生了凶杀?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