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维持着生机。

随着他的修为渐渐消失，他的头发一寸寸花白，脸上的细纹越来越多，俨然垂垂老矣。

千秋雪远远地看着，垂落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，一时竟有些不敢上前。

这真的是她往昔丰神俊朗的师尊吗？怎么几天不见，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糟老头子？

千秋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，怎么会？怎么会！

“雪儿。”墨尘艰难地朝千秋雪伸手，出口的声音饱含沧桑。

千秋雪如梦初醒，大踏步朝墨尘走过去，弯腰扑在他的怀里，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。

“师尊，你怎么成这样了，是谁伤的你？”

墨尘被千秋雪压得冷汗直冒，但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
太好了，雪儿还愿意亲近他，这是不是代表雪儿没有嫌弃他？

“师尊，是谁伤的你？”千秋雪再一次问道。

“是牧云初！”墨尘恨得咬牙切齿，用苍老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收敛气息，在城主府上空打探消息，不知怎的让牧云初给发现了，她出手狠辣，只一招便废了我的丹田。”

千秋雪浑身一颤，怔愣抬头。

近距离看着墨尘此时苍老的面容，她心中有关墨尘的巍峨形象彻底破碎。

什么令人仰望的强大实力、惊鸿之姿，都在刹那间化为了泡影。

她站起身，突然感觉有些恶心。

“雪儿？”墨尘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。

千秋雪听到这沙哑的声音，心中更加难以接受，只觉得他如今的声音难听至极，连呼吸都带着响声，就像是有一口陈年老痰咳不出来一般。

想到这里，千秋雪别开目光，有些心虚道：“师，师尊，你打探到牧云初藏着的东西是什么了吗？”

墨尘叹息：“未曾打探到。”

黎家、独孤家的人皆站在一边，闻言暗自庆幸。

幸好去的人不是他们家族的人，不然可能就回不来了。

黎元琅问道：“不知尊者是怎样回来的？”

墨尘对黎家人有恨，若不是黎家跟独孤家联手做局逼他，他也不会被牧云初废去丹田。

墨尘不想回答黎元琅的问题，但其他人都在看着他，迫于压力，他只能回答。

“我当时差点死在牧云初剑下，但关键时刻，一道无形的气劲包裹住我，再睁眼我就回到了这里。”

众人神色各异，有人惊奇，有人怀疑，有人目露沉思。

千秋雪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前神主，她兴奋道：“肯定是父亲来帮助我们了，他是神主，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力！”

其他人纷纷附和，他们的兴奋不比千秋雪少。

“神主可有什么指示？”

“他可有告诉你牧云初府里的是什么东西？”

“我们能不能也拥有一个这样的东西，让妖兽为我们卖命？”

他们越说越兴奋，完全忽略了墨尘如今的处境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。

墨尘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他筋脉寸断，瘫软如泥，只能趴在地上。

可迄今为止，包括千秋雪在内，没有一个人对他施以援手，他们都将他的困窘与难堪视若无物，只顾关心别的东西。

墨尘抿着唇不说话。

他想用沉默来宣泄自己的不满，可他却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，一个无灵力的糟老头子还想拿乔，他们只觉恶心。

千秋雪面带急切之色：“师尊，若是父亲说了什么，你便告诉我们吧，我想知道父亲的想法。”

墨尘胸口发堵，心里尽是凉意。

“神主口谕干系重大，眼下绝非能随意言说的场合，你先将我送回府中，找个医师治疗，余下的我会告诉你。”

千秋雪像是才发现墨尘趴在地上似的，惊呼一声，眼眶盈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