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必须尽快撤离。”
团队只能紧急收拾设备,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雨向山下转移。走到半山腰时,山洪果然暴发,浑浊的洪水裹挟着石块冲下来,挡住了去路。阿依古丽看着湍急的水流,心里惦记着遗址里的文物:“祭祀台还没做应急加固,丝绸残片也只做了初步处理,要是被洪水冲了怎么办?”
穆罕默德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别担心,我们已经在遗址周围设置了临时排水渠,而且重要文物都已经带回临时营地。等天气好转,我们再回来。”
回到喀什后,阿依古丽立刻将勘探成果上传到“丝绸之路文化遗产数据库”,并邀请国内的西域史专家进行远程会诊。专家们通过分析陶片纹样、五铢钱年代和丝绸残片的工艺,一致认为西昆仑山遗址极有可能是汉代西域“蒲犁国”的遗存,而蒲犁国正是丝绸之路南道上的重要古国,与中原王朝有着密切的贸易和文化往来。
“如果能证实这一点,”北京师范大学的西域史教授在视频会议中说,“就能填补丝绸之路南道与九层妖楼所在的北道之间的文化交流空白,证明汉代中原王朝对西域的治理和文化影响,远比我们之前认知的更广泛。”
为了进一步探索这条“南北道文化线路”,阿依古丽决定发起“昆仑—妖楼文化探源工程”,联合沿线省市的文物部门和联盟成员国的专家,对西昆仑山遗址、九层妖楼、汉代驿站遗址进行系统性的联合考古。她还特别邀请了喀什当地的牧民参与,因为他们世代生活在昆仑山脚下,熟悉地形和气候,能为考古工作提供重要帮助。
牧民老阿卜杜就是其中一员。他从小在昆仑山放牧,对峡谷里的每一条溪流、每一块岩石都了如指掌。在他的指引下,团队在西昆仑山遗址附近又发现了几处小型的居住遗址,出土了更多的陶器和青铜工具。老阿卜杜还向团队讲述了一个当地的传说:“很久以前,山里有一座‘神塔’,塔上刻着会说话的图案,能保佑牧民平安。现在看来,传说里的‘神塔’,可能就是这座遗址。”
阿依古丽把老阿卜杜的传说记录下来,录入数据库:“这些民间传说,往往是历史的碎片,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开遗址的更多秘密。”
2057年夏天,“昆仑—妖楼文化探源工程”正式启动。来自中国、埃及、意大利、伊朗等国的50多名专家,分成三个小组,分别对西昆仑山遗址、九层妖楼、汉代驿站遗址进行同步考古。阿依古丽负责统筹协调,每天通过卫星通讯设备,与各个小组保持联系,及时解决考古中遇到的问题。
西昆仑山遗址小组在清理祭祀台时,有了重大发现。他们在祭祀台的土层中,挖出了一个青铜容器,容器里装着一些碳化的谷物和几枚小小的玉饰。更重要的是,容器的底部刻着一行模糊的汉隶,经过文字专家的辨认,内容是“汉永和三年,蒲犁国献粮于妖楼守者”。
“永和三年是公元138年,正是东汉时期!”阿依古丽收到消息时,正在九层妖楼指导数字化扫描工作,她激动地拿着照片,对身边的团队成员说,“这就证明,蒲犁国不仅与中原王朝有联系,还与九层妖楼的‘守者’有直接往来,九层妖楼在当时很可能是西域南部的一个重要文化和行政中心!”
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推测,阿依古丽立刻协调西昆仑山小组和九层妖楼小组,对两地出土的青铜器物进行成分分析。结果显示,两地青铜的合金比例基本一致,且都含有来自南疆地区的铜矿石成分,说明当时西域南部的金属冶炼技术已经形成了统一的体系,文化交流十分频繁。
与此同时,汉代驿站遗址小组也有了新发现。他们在驿站的马厩遗址中,出土了一批汉代的竹简,竹简上的文字记录了商队往来的信息,其中多次提到“蒲犁国使者”“妖楼补给”,进一步证实了西昆仑山遗址、九层妖楼、汉代驿站之间存在一条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