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出脑浆,孩子的身上还挂着他妈妈的半只胳膊?”同样是眼珠血红的王恩祖直直的怒视着林宗泽,连珠炮似的反问。
“是啊,三哥,你可以责怪我们不该杀了安南俘虏,可是,当你看到安南人把走得慢的百姓双手捆上,然后用牛拖着走十几里山路,到最后,那人只剩下半截身子时,却又无能为力时,我心中的感受吗?”王恩祖一边说,眼前又浮现出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。
“你不知道,你只会责怪我们不该杀了那些俘虏!”
“三哥,我要问你一句,在你眼里,那些还是人吗?你把他们当人,而在他们眼里我们的百姓连猪狗都不如!”
“是!你可以因为我婆娘的事,屠了文家满门,连眉头都不皱。可为什么,那些安南牲口杀了成千上万的百姓,你却如此大动肝火?”
“我婆娘是人,那些被安南人杀的百姓就不是人吗?”已是泪流满面的王恩祖,几乎是拼尽全力的冲着林宗泽大喊道。
这一声呐喊,在大堂中回荡,在众人耳中久久不能消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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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王恩祖细数安南人的罪行,再看看他悲愤交加的冲自己怒吼的样子,林宗泽犹豫了,他不知道,如果亲眼见到王恩祖所说的那番惨状,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?
忽然,一道人影从众人眼前晃过,只听得“噗通”一声,江波跪倒在林宗泽身前:“林叔!”
“我记得,我亲叔全家被山贼害死之后,你安慰小波,那些山贼已经悉数被斩杀,‘血债血偿’算是替我亲叔一家讨回了公道。”
“现在我叔和王叔,杀了那些安南畜生,也是为无辜死去的百姓讨一个公道,这又错在哪里?”
“如果有错,小波愿意与我叔和王叔一并受罚,因为,我也亲手砍了三个安南人的脑袋!”说罢,江波起身,站在王恩祖的身边。
顿时,大堂中死一般的沉寂!
就连跟随林宗泽而来的那些亲兵都屏住了呼吸,把目光移到别处。
好一会儿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,吕耀辉的声音响起:“三哥,此番安南人三路人马扰边已逾半年之久,据何中蔚的亲信招供,他们这路人马在半年多的时间里,只是他们能想起来的就有七十余个村子被屠灭!”。
“凡是他们所到之处,整个村子除了青壮男丁,其余人等没留一个活口,村中财货、粮食、牲口洗劫一空,房屋悉数焚毁!”
“安南人杀了我们多少百姓,这已经无法知晓,可,光是被他们掳来的青壮男丁,人数都已逾万!”。
“这还只是安南人三路人马其中一路,给百姓造成的伤害。如果是三路呢?”吕耀辉倒没有王恩祖那般激愤,也没有江波那般决绝,他用一种平静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,说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数字。
“唉~~~!”林宗泽长叹一声,重重的跌坐回椅子中。
好半天,他才不甘心的说道:“即便那些安南畜生该死,可你们为什么连这城中的人也不放过?”。
他的话音一落,整个大堂又陷入了沉寂。确实,杀那些俘虏,众人容易理解,可是把城中的所有安南人,除了女子孩童之外,其他一并处死的缘由,也是王恩祖等人心头的疑问?
人影晃动,脚步声响起,只见许山海走到书案前。
铺开一卷白纸,拿起毛笔,在砚池中舔饱墨汁,许山海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看着他这异样的举动,大堂上的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?林宗泽更是眉头紧锁,脸上的怒意在聚集。
不一会儿,许山海停下了手中的笔,指着书案招呼道:“林大哥、恩祖、耀辉,请看!”
在他的招呼声中,林宗泽、王恩祖、吕耀辉、江波,面带迟疑的朝书案围了过去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