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掌柜的识趣,晨义清无比满意,说道:“掌柜的,一会儿菜齐了,分出一人份给车队倒数第五辆马车里的人送过去,就说是晨公子给的,同时帮我问问他,客栈里只剩一间房了,问是他住还是车队的头领住。”
“您不就是车队的头领吗?”掌柜的下意识认为,谁结账谁就是头领。
“你就照我的说,他明白的。”说罢,晨义清又递给掌柜的一两银子表示感谢。
掌柜的收钱后不再过问,连忙退下了。
晨义清看着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的传旨太监,不禁有些好笑。他一个太监,让他安排人干活是一把好手,但让他安排谁进这大堂内吃饭则显得力不从心。
天京来的随员在晨义清、岑向阳面前自然是要退让的,但面对传旨太监,相互之间竞争这大堂内的座次的时候,他们自然是互不相让的。理由很简单,他们彼此之间身份差距不大,而且都是家里有一定底子的人,谁能坐进来吃饭,说出去自然能够高其他人一头。
最要紧的是,静国那天晚上传旨太监发酒疯,他们仿佛抓住了传旨太监的把柄,认定他回到天京后必定下场凄凉,所以也都不再那么给传旨太监面子。
传旨太监只能好言相劝,脸上挂着僵硬而不失尴尬地笑,但眼神却愈发怨毒。
如果说在这之前,传旨太监对于杀他们是有顾虑的,那么现在他比比谁都更想杀死这些人,而且还是一个不留。也就是在此时此刻,他终于明白晨义清为何要将这群“无辜”的人卷进来,而且还要让他下杀手。
晨义清正看得津津有味,大壮忽然开口:“公子,要不帮他解围?这样任凭他们折腾下去,万一最后起了争执,影响小公子们睡觉。”
大壮的话说得很隐蔽,虽然拿小文和小路为借口,但其实就是在向晨义清传达,如果里面起来争执,那就别提吃饭了,很可能会闹到夜晚,到时候会影响幽影他们的行动。
晨义清以前只觉得大壮虽然魁梧异常,但只是感情细腻,没想到他考虑事情也如此心细,不禁暗骂自己对这位兄弟不够了解。他点了点头,然后起身向着客栈大堂门外走去,大壮也同样起身,紧跟在晨义清身后。
“吵什么呢?”晨义清的声音十分不耐烦。
闻言,大堂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。传旨太监阴沉沉地看了那些随员一眼,然后转身恭敬地给晨义清行礼。
“雪侯,为的是谁在客栈内吃饭而吵。”
晨义清没发话,大壮率先开口了。
“上战场不见你们争,为静国排忧解难不见你们争,居然争谁在大堂内吃饭,你们可真是出息!”说罢,大壮冷哼一声,看都懒得看他们。
毕竟是天京来的随员,受命于静皇,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。大壮已经替晨义清得罪了人,按常理来说,晨义清应该立刻出言缓和气氛,刷一波好感,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言给这些天京来的随员台阶,而是让他们在这尴尬与不甘中好好待一会儿。
“刘公公,你怎么说?”刘公公是传旨太监的名字,晨义清之前以公公相称并不是单纯为了拉近距离和给予其尊重,而是晨义清压根就没打听传旨太监的姓名,知道传旨太监姓刘也是刚刚听那些随员争执时提到的,这已经不是晨义清第一次不及时了解对方姓名了,对此,他并没有丝毫要改的意思。
“这些天京来的随员虽然以我为领头,不过他们个个身份远高于我,我出身卑微,也不知晓其中的人情世故,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传旨太监说得唯唯诺诺,语气里满是卑微,很明显,这是在以退为进,刚刚这群随员那样不给自己面子,现在逮到机会可不得好好报复回去好让他们难受一番?
晨义清暗自佩服,实话实说,在阴阳怪气这方面,太监的确最顶尖的一个群体。反正这些人活不过今晚,晨义清也懒得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