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李岗勃然大怒,桌子拍的‘砰砰’响,
他立刻起身而下,拖起李安,像提鸡仔一样,就要往外走,
“祖父,祖父。霍家余孽可能就藏在这些人里面啊,你别被利用啊。”
李安被李岗拖着,他还想要说什么,却被祖父拍了下脑门,
随后,爷爷训孙道,
“你懂什么?当年没有这些人拼死拼活,青山寨的人能活下来吗?”
“现在大赵国了,你们父子嫌弃他们粗鄙,这就是忘本。没有鸡那来的蛋,现在蛋香嫌鸡臭嘛?”
事情很滑稽!
十一岁的二皇子,哪里是祖父李岗的对手。
正一品太师抓李安,东宫的人自然也不敢阻止。
如此,二皇子李安出现了丢脸的一幕,
他气势汹汹的来,却在数百族人的哄堂大笑中,狼狈的被提走了。
李府垂花门很大,用的都是名贵的檀木。
就在屋檐下,二皇子李安眉头紧皱,还想要说什么时,
铜锣脑袋笑了笑,伸手阻止了他。
下一刻,李岗慢慢给小皇子整理好锦衣。
“小滑头,你竟敢算计祖父!”老当家抓着李安的小脑袋打了一下,慈祥道,
“老夫很欣慰,皇后又生了一个小英雄。”
“你走吧,安儿。你还太小了,不能成势,现在还不是你施展的时候。”
身后,数百族人的嘲笑声、讥讽声,不绝于耳,
垂花门里,太子舍人们的遮挡下,青山族人看不见情况,
一生纵横匪道,刀山火海都走过的老当家,
就算不是人才,但也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货色。
某一刻,他遥望这鼎盛的幽州不夜城,抚摸安儿的后脑道,
“你是不是知道该如何处理?但祖父不会听的,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。”
闻言,十一岁的小安儿大吃一惊,
他第一次审视自己的祖父,原来祖父没有传说的那样痴傻。
无奈!他确实很无奈。
李安当然知道该怎么办。
第一时间,立刻差人去找沈廖鸣,将这件事定性为误会。
让焦景去跟刘仁轨道歉,把这件事按下去。
同时,他的祖父应该避嫌,整件事就当不知道,
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且这些方法速度要快,不要等到陛下决定出来再做,那就迟了。
“本太师已经将幽州巡更参将沈廖鸣,打发回去了。老夫说这是宗人府的事,他没资格管。”
“现在,这件事情,应该已经如实禀报到了陛下手里。”
李家府邸,
垂花门下。
远方的灯火阑珊,将太师李岗的脸,映成了橘黄色。
太子舍人们阻挡了身后的喧嚣,
此地只有李岗和李安。
某一刻,二皇子李安,被祖父推着,踉跄的走了几步,
他有些可怜,也有些无奈的转头,
迎着东边的灯火,李安呢喃小声道,
“祖父,你这是要跟父皇打擂台?这是不明智的。”
“哼哼……”垂花门下,铜锣脑袋随意的抽了一口旱烟,
他眼神眯着,就像个视死如归的山匪,咂摸咂摸嘴边道,
“老夫一生,什么没经历过?五峰山,周二偷老子钱买粟饭的地狱都过来了。这不算什么。”
“该来的总归是要来,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”
“走吧,安儿。祖父还是那句话,你还太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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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州城南。
太平坊义馆。
赵元始四年的最后一天,院子里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