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李信这模样,
真是急死这些武川李氏的老臣子了。
“老夫不吃东西。”铁驼子拒绝了侍女端来的酒水点心,要她拿走。
随后,三当家在一尘不染的漆木地板上,来回踱步,
见四下全是李家心腹,才悠悠的道,
“明日武德殿早朝,户部尚书肯定要定下来。皇后要你全力保刘福,懂了吗?”
“我得走了,东宫不能久待,要不惹人闲话。”
走出两步后,铁驼子忽然回头,
瞧着李信、李安两兄弟,木讷疑惑的看着他,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斗争的残酷。
他当即憋不住了,急的跳脚道,
“太师呢?太子太师在那里,狗日的渤海郡大儒杜庄,欺世盗名之徒。混蛋,教的什么玩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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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觉得……三当家最近,是不是没贪到钱啊?”李信咂摸咂摸小眼睛,机智的说着。
主位上,
二皇子李安瞧着气急败坏,撒泼离去的三爷爷,
仔细想了想,回应大哥道,“也许吧,估计还赔了也不一定呢?”
东宫大殿,
太子李信伸了伸懒腰,随意的拿起一块点心,边吃边来看看奏书,
毕竟是太子,不能一点责任都不负,
多多少少还是要做的嘛。
可仅仅只是看了几份五郡、漠北的奏书,太子就被二弟嫌弃的要死。
“这忠奸不辨啊,你不说榆林镇有粮三万石,银两万贯。可梁太守分别只交上来二万八千石粮食,跟一万五千贯税银。你还给他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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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地方困难,盘根错节。十之有八,便是大好官了。赵国怎么可能全拿?这当然可以评优。”李安鄙夷道。
“那这个呢?野狐关守将李垂,赋税五十二万贯,你之前预计大概五十五,按你这说法,有四十万贯就行了。为何彻查此人?”
说到这里,李安已经嫌弃的推开大哥了,
口里说着,别影响他,
他干完了,还要去幽州城的国子监,听大儒讲课呢。
“野狐关乃国之重地,北疆重要的通商路。守将、主簿是两个系统的人,此刻少了三万贯,说明他们联合贪腐了三万贯。”
“倘若问题之初没有发现,正直的人见贪腐没有惩罚,自然也会去贪腐。”
东宫大殿,
太子李信被二弟赶走了,
他自觉无趣,便一封封的翻看李安处理过的事情,
某一刻,头冠显小的大孝子,算是彻底明白了,
什么叫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达者为先!
有些弯弯绕绕的事,他看的云里雾里,
可二弟却能精准把握脉络,看的李信实在是自愧不如啊。
巳时初,
还没到上午散工的时间,
身体瘦弱的李安,已经将今日,最后一份奏书看完了。
太子大殿,黑漆木地板上,
几息之后,李安‘噗噗’的脚步声,令大孝子感到疑惑,
“二弟,你去哪?为何如此着急。”
“袁大儒要在国子监讲课,我得去听一下。”
“酸儒讲道,有什么好听的?”学霸跟学渣的世界是不一样的,
就像李信怎么也想不明白,
国子监有什么好去的,不如去军营骑马比武,来的痛快。
李安的准备很充分,一袭国子学服,已经穿在他身上了。
他的护卫应该已经准备好了,此刻肯定在东宫正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