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政府的公信力。您是学术泰斗,您身后,是科学的严谨和真理。”
“我们联手,就是把这块牌子,用钢筋水泥,牢牢地钉在悬崖边上!”
“就算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他们,至少,我们能让全江州、全省、乃至全国的人都看到,这前面是悬崖!将来真出了事,谁该为这十几万条人命负责,青史自有公论!”
一番话,情理兼备,气势磅礴。
沈文静在一旁听得热泪盈眶,她痴痴地望着自己丈夫的侧脸,那张沉稳的面庞上,让她无比心折。
陈敬之彻底怔住了。
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浑浊的老眼里,有什么东西在闪动。
他从陆江河的身上,看到了一种久违了的东西——那是风骨,是担当,是一个为政者最宝贵的初心。
他沉默了良久,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。
终于,他长长地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,仿佛吐尽了胸中所有的犹豫和顾虑。
“好……”陈敬之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无比坚定,“说得好!青史自有公论!好一个青史自有公论!”
他重新坐下,拿起桌上的笔。
“小陆,你让我看到了希望。这份证明,我给你出!”
陆江河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,不知是方才那番话说得太过用力,还是内心激荡所致。
沈文静眼圈泛红,快步走到陆江河身边,伸手轻轻替他擦去汗水,“太好了!江河,陈教授他……他答应了!”
陆江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,他反手握住妻子的手,掌心温热。
他转过头,再次看向那位刚刚做出重大决定的老人,郑重其事地开口:“陈教授,我替荣平县那十几万户老百姓,谢谢您!”
陈敬之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,他摆了摆手,示意陆江河不必如此。
“小陆啊,先别忙着谢我。说实话,我答应你,一半是为公,一半也是为私。”
他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,润了润干涩的喉咙,“为公,是因为你说得对,青史自有公论,我这把老骨头不能在关键时候软了。为私,是我这辈子没看错过几个人,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好苗子,还没长成参天大树,就被人连根拔了。但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