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牢房暗处,她眸光空洞地盯着角落里的老鼠洞。
忽然,苏映云哽咽的声音,在她身后响起。
“祖母!”
李氏没有动。
“祖母,云儿一直想来看你,但齐王因为配方的事,每天非打即骂。”
苏映云如泣如诉地倾述着。
若是往常,祖母早就心疼地将自己拥入怀里,今日她怎么还在那里呆坐着?
“祖母,云儿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。
只是云儿若是想请动齐王出面,得先在他那儿立功!”
李氏终于缓缓转头,一眨不眨地看向了自己自幼疼大的孙女。
刚才若不是她亲耳听见,她与丧门星的对话,恐怕自己会感动的得痛哭流涕了吧?
她甚至会老怀欣慰吧?
想到这儿,她的心陡然一跳。
那么,原来云儿对自己的那些,也都是因为要利用自己吗?
苏映云看不清祖母李氏的表情,只以为她感动得不出话来。
于是,她故作一脸无奈道,随即有一副为祖母考虑的模样道。
“还请祖母给嫡长姐道个歉服个软,咱们一起把嫡长姐哄高兴了。
云儿只要能从嫡长姐这里哄得疫苗,云儿便能得齐王另眼相待,到时候便能救祖母您离开宗人府大牢了!”
祖母李氏听着熟悉的声音,看着她熟悉的表情,但一颗心却沉入了无底冰渊。
她转身躺在草垛上,对着苏映云低吼道。
“滚!”
苏映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牢里的祖母。
“祖母……”
苏映月悄然走来,“愿赌服输。”
苏映云不甘,还想再什么,余光却瞥见了一张写满字的宣纸。
不是苏映月刚才签好的契约么?
想到这儿,她故作不甘地纷纷离去。
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捡走了契约,美滋滋地回了齐王府。
祖母李氏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你满意了?”
“你终究是本宫的祖母,祖父的发妻。
本宫费劲心力,也不过是想让祖母看清何人是鬼而已。
况且,害父亲成为鳏夫的,是魏氏!”
李氏闻言,猛地坐了起来,怒不可遏道:
“她与你母亲交好,怎么会……”
是了,魏氏从未出的时候,便喜欢清山。
那样的喜欢,又怎么会真的与自己心爱男人的女人交好?
想到这儿,李氏还未完便熄了声音。
一瞬间,李氏老了十岁。
苏映月见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,缓缓开口道。
“你不在,祖父消瘦了不少。”
李氏闻言,眼眶瞬间一红。
她嘴唇哆嗦半晌,终究没有发出一个音节。
苏映月并不在意,毕竟她放李氏回护国公府,并不是为乐让她感恩戴德自己。
她只是,不想让给原主温暖的祖父,活在左右为难和遗憾中。
“余成岭,替本宫送祖母回府。”
话落,她独自一人出了宗人府。
外面不知何时灰茫茫一片,空中是纷纷扬扬的雪花。
一把白色的油纸伞,忽然在苏映月头顶撑起。
“下雪了,心地滑。
不如皇兄送弟妹回秦王府?”
楚王宗政勤原本是来找镇国公的,没想道竟然能在此处偶遇苏映月。
苏映月从牢里出来,心底便莫名空荡荡的,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身体的感觉。
似乎从怀孕开始,自己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她今天也的确累了,所以苏映月没有拒绝,
“那有劳大皇兄了。”
宗政勤闻言,眼底划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