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帝七显然没想到新帝联这边会这么康慨,拨通了房诺鲁的通信频段,说想要对左吴亲自表达感谢。
房诺鲁打着哈哈应付着,因为左吴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边。
科研团队即将打开前往深处虚空的通道了,这就是左吴接二连三遇到的另一件好事,如此顺利,也让左吴心中的疑惑渐渐浓郁。
夕殉道在一边更加紧张,想来是有坏事要发生的预感在他身上不断应验,他说其身汗毛都在战栗跳舞的话也不是作伪。
左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同夕殉道的区别会有这么大,顺利的感觉愈发浓郁,让他心潮澎湃。
对帝七的通讯还是接通了,因为房诺鲁想了想,发觉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转接对象,而对方是陛下钦点的合作对象,挂断就有些不讲道理了。
视界之中,对帝七还是坐在原处,几乎要被腥臭的胶囊淹没,好在旁听席那边的怒气有所消减,不再有异物向他飞来。
盛怒是一件颇为消耗体力的事,旁听席上的大家都被接踵而来的疲累笼罩,连裁判长的声音都有些无精打采。
那位镜弗文明的代理人丝毫没受影响——他本就已经老态龙钟,疲累和精力充沛根本没有区别。
对帝七倒是轻松许多,掸着身上的污秽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:“抱歉,是我这边有些唐突了,居然想一通电话就联系上你们的陛下,我该走一些正规流程的。”
房诺鲁摆手:“无妨,以及我们这边才是草创,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同陛下通话的正规流程呢。”
“那我等下再打过来?”对帝七说。
房诺鲁瞅了瞅远处:“没必要,再等等吧,陛下说不定马上就能接你的电话了。”
对帝七点头,意识到这只是语音通信,只能开口:“你们那边在做什么?好像挺吵的。”
“我想联盟有无数观测造物在看我们这边,你随便点开一个看看就知道了,何必问我?”房诺鲁找了个折椅坐下。
“抱歉,我只是想说说话,”对帝七苦笑:“托诸位给我们有关时之虫的情报,我的同事部忙碌起来了。以往工作频道中总是叽叽喳喳,现在一片寂静,还真有些不习惯。”
房诺鲁惊奇:“你们工作频道能聊天的?”
“原则上不能,但没这么严格。考古作业总是枯燥的,互相说些俏皮话互相鼓励也算是工作的内容了。”对帝七回答:“所以我想听听你们那边热火朝天的声音。”
房诺鲁笑了下:“也不错,我这边也能听到裁判庭那边最后的结果了。”
裁判庭的结果已经板上钉钉,离席的新帝联百分百会败诉,疲累的旁听席也不再需要发泄,大家都想快点等待结果的到来。
裁判长也想赶紧结束这场难堪的闹剧,频频向镜弗文明的代理人示意;是否结束审判是取决于镜弗文明的意思,可是这代理人一直在昏昏沉沉。
冗长让人厌烦,还不如听听左吴这边的动静有意思。
宽广平台上,科技猎人们的施工手段能让所有安员直皱眉头,即便这样,也是峰努力约束他们的结果了。
在峰的坚持下,科研团队打算在平台上修一个能在虚空中进出的“电梯”,而不是像科技猎人的原计划那样打一个洞便算完事,来一场有去无回的冒险。
排除掉施工过程中的那些糟心事,工程本身是摄人心魄的。
就说这个电梯,其规模在接连不断超出左吴的预计,只压缩银河中不断有巨型施工造物出现,如不知疲累的巨人将电梯的固定结构越磊越高。
连互相搭着肩膀回来的离姒和夕阳也被这景象吸引,叽叽喳喳说她们以后也相当工程师,却被夕殉道毫不客气的敲了各自的脑瓜。
峰的投影出现在左吴面前,仰头看着一切,语气有些自豪:“很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