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,四名大能?”
就在轩辕一绝的话音落下之际,虚空深处,传来一阵低沉的笑。那笑声宛若金铁摩挲灵魂的脊骨,细而冷,带着一丝倦怠的蔑意。
甚至那倦意还如同在空气中游走,有若无形之刃切入静寂,先剖开声音的皮,再一点点割向呼吸。
“拦不拦得住,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那声音落地的瞬间,灰雾忽然向四方涌散。天地的光线似被抽走,整片空间顿失色泽,恍若血被拔出,气息俱都一寒。
而在那死寂的雾底,又见得一只手缓缓探出。那手极长不说,还骨节分明,肤色如漆似的。掌心一道竖裂的金线微微蠕动,恍若一只闭眼的兽在窥视人心。
它一动,整片灰雾随之颤抖。
紧接着,暗魔浮现。他此刻好似身躯无足一般,半悬于空中,衣袍无风自展,有如自身都在被雾燃烧。背后数十条暗链蜿蜒入虚空深处,一端似锁着某个巨大而无名的存在。
每一次轻响,便似千魔齐叹,金属声森冷如寒冰呜咽。
只见他的身影并不高大,却有一种极端危险的静谧。如同疲惫猎手面对猎物,不再奔跑的残忍瞬间,那表情笃定猎物已无处可逃。
只见他簌然抬眼,目光掠过轩辕一绝,先是停了半息,嘴角微微一勾。
他那笑淡得如烟,却锋利如刀地道:“嗬嗬嗬,颍川,莫不如咱们打个赌,赌你能不能被我拦在这里如何?”
轩辕一绝则神色冷淡,语气里带着“颍川式”的高寒与理势之气地道:“适才你与妙广二人都未拦住我们,换了个地方,却又突然有了信心?”
“哈哈哈!”
暗魔微微侧首,似在聆听某种不可闻的节奏。忽地他轻轻嗅了嗅,目光骤冷,声音低沉如刃切石地道:“此一时,彼一时尔。你以为那时是我们拦不住你们?哈哈哈,只是等着你再来送死罢了!”
话音甫毕之际,轩辕一绝只见得面前的灰雾突然坠落。天地的气息刹那间被抽空,那情形不是风暴,而是彻底的寂灭。
只见得虚空之上,光线折返而回,空间的纹理一寸寸崩离,如同“存在”被从现实中抹除。
世界少了一角,却无声无痕。
“魔息灭象......”
暗魔的低语几不可闻,却宛若裁决。他整个人好似顿时消失,甚至那都非是隐遁,而是如同连“存在”本身都被撤销一般。
四野死寂,连灵识也探不出一丝波澜。唯有一缕极细的黑线,从虚空深处游来,细如针、薄如梦。它绕着轩辕一绝的灵光一圈又一圈,似在寻找“理”的缝隙。
轩辕一绝则神情不动,袖中天衍之力微转,掌中气机徐徐推开。
只听“嗡”地一声轻吟,青光流转间,层层折镜静静铺展。那光非攻伐,而似学者案前铺卷的竹简,平整、温润,却能映出天地之理。
只见得这每一寸镜面皆似竹简般铺陈开来,自生光息。其上纹理若经文流动,字字成章,理自其中生。
原来轩辕一绝仿冒的乃是颍川一脉的理镜之界的大法,以理学为境,以时序为盾,折天地之象以证万理。
然而那黑线忽然停顿,随即炸散成万千微纹,恍若墨汁渗入宣纸。它们无声地钻入镜光,沿着理的轨迹潜入其中,开始篡改规则的根。
轩辕一绝眼神微冷,掌中理光倒卷,指间微微轻抬。
不过就在那一瞬,他只觉耳畔忽有一声轻笑,近得几乎贴在皮肤上般地道:“嘿嘿嘿……”
那一刹,轩辕一绝的影子动了。镜光猛地折返,只见得“颍川先生”的灵力如水幕逆流,斜斩而出!万象在镜中翻转,千层光理彼此崩裂,化为碎影流火,卷向无边的雾。
与此同时,巫俑亦举掌而起。
它身上的青铜